第三一六五章 雪参玉蟾(求票票)
第三一六五章 雪参玉蟾(求票票) (第1/2页)“在这里住了十年!”
“接下来要离开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这里……。”
“不提诸夏其它的事情,的确是一处难得的安闲僻静之所,隐约……让老头子我想起当年在机关城的日子。”
“机关城在深山显壑之中,外人难入,易守难攻,耗费墨家一代代人许多力气。”
“那里是世外胜地。”
“墨家的道理在其中。”
“墨家!”
“……”
“可惜,世上没有最坚硬的盾,同样,也没有最无双的戈矛,机关城不在了,墨家的人来这里了。”
“十年时间,高统领,难为你们了。”
“盗跖,也难为你了。”
“在秦国县府为官,一任就是十年。”
“不过,十年的时间,你好像长胖了一点点,以前在诸夏其它地方的时候,老头子可是记得你很瘦很瘦的。”
“大铁锤他们的性子……这十年来也磨去不少,也顺合许多,不为以前的鲁莽和冲动了。”
“……”
“十年的时间,于老头子而言,不为什么,于你们……很艰难。”
“十年的时间,这里……真要直接丢弃,多难为。”
“高统领,你们之意如何?”
“一些事情,你们商量,你们做主,你们做决定,老头子我……有老头子的事情。”
“……”
在江南待的时间长了,很容易拿江南的一切同以前经历的种种做对比,喝着手中亲自采摘炮制的茶水,班大师多笑语。
丛林深处的一处寻常房舍偏厅之地,坐于一张亲手打造出来的案几后面,身下柔软的蒲团很舒服。
已经坐了五年多了。
五年!
十年的一半。
十年的岁月,身下的蒲团是第三个。
第一个蒲团做好后,因保存不善,因天候之故,慢慢有损,后来……弃之不用。
第二个蒲团做好后,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却是被盗跖这小子取走了,说是自己做的蒲团打坐修行很舒心。
无法。
便是做了第三个蒲团,也是身下的这个蒲团,以周围稻草和其余藤蔓树皮处理编织而成。
再加上别的手段,成就一张难得的蒲团,可以驱虫避蚁,可以活络筋骨,可以舒缓心神。
……
当然,除却真正的可以驱虫避蚁之外,其余功用多随心。
十年的时间。
待在陆丰十年,班大师当初本就几近全白的发丝全部如雪之色,当初还不为明显的面上皱纹,也加重多道。
今日观之,精气神还不错。
话语间,看着偏厅内的其他人,都是熟人,都是墨家的人,都是墨家的血脉。
饮了一口茶水,班大师将他们今儿的来意推了回去。
高渐离他们今儿前来自己这里,所为……商量一下墨家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这件事。
非今日才想起,近月来,近一二年都有提及,自己也有说道一二,但……真正做决定,要看他们了。
自己。
只是一个老头子。
只是一个年岁稍大的墨家弟子。
只是一个喜欢教导墨家后进小子的人。
……
自己的才能有限,这一点……六指黑侠巨子很早就说过,自己也是知道的。
比起掺和墨家一些重要的大事,自己还是喜欢钻研机关术,还是喜欢看着更多的墨家弟子出现。
将自己所会的东西学到,将自己所会的墨家一切记在心中。
如此。
将来自己不在了,也无愧于墨家一位位巨子了。
如今的墨家,是属于高渐离他们的。
墨家的路!
十年来,一直都在陆丰这里。
接下来天明要离开陆丰了,墨家……也要离开的,陆丰这里,换了一位县令,诸事难料。
离开陆丰,也是许久之前就做下的决定。
却也不会全部离开。
陆丰这里,不为大事,一切安稳。
离开。
墨家没有了机关城,在诸夏间的一些紧要据点之地,也在当年被一并拔除了。
似乎……有一些墨家弟子背叛了墨家,背叛了祖师子墨子,所以秦国的动作才会那么顺利。
那些人真的不配为墨家弟子!
反倒是十年来,诸夏间一些稍小的墨家据点,因安稳之故,因不为掺和诸事缘故,墨家弟子多了一些。
尽管同墨家鼎盛的时候不可相比。
然则。
对如今的墨家而言,每一个人都是难得珍贵的。
秦国一天下,诸子百家都遭殃,墨家如此,农家如此,儒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从近日来咸阳传来的消息,因关中风雪灾情之故,儒家之人牵扯其中不少。
都有数位儒家核心之地身死了。
连掌门伏念那等人都难料。
诸子百家,大家显学,似乎……那般盛事不在了。
道家!
道家的名声倒是比起以前响了不少,缘由自然不难猜,那位武真郡侯玄清子……的确非凡。
不知墨家何时也能出现那样的一位惊艳之人!
不!
也许,已经出现了。
真的出现了。
只是……。
苍老的思绪中念头零散而动,念及一道身影,多为可惜,他若是为墨家的巨子。
墨家上下不会有意见。
墨家接下来的路也会好走很多。
但。
一些事情终究难料。
无论如何,墨家的路还是要走下去的。
大家显学,儒家正陷入危局,农家六堂早就不在了,农家的人在诸夏其它地方,如墨家此刻一样。
其余百家?
稍大一些的传承,也多难为。
反而是那些微不足道的传承,如鱼得水起来。
收的弟子比以前多,秦国对于那些传承也没有很大的压制和摧毁!
……
想多了,想多了,今儿墨家一位位紧要之人在这里,是为定下墨家接下来的路。
自己。
不太适合继续参谋那些事了。
自己老了。
墨家属于高渐离他们的。
“班大师。”
“看你的气色,这些日子调理的不错。”
“……”
一袭白衣,气息冷峻,长发垂于身后,随意梳拢着,跪坐在旁,静听班大师言谈。
班大师!
比起十年前苍老了许多许多。
十年来,班大师耗费的心力太多太多。
为墨家传承故。
照看一位位新生的墨家弟子故。
相连诸夏一处处墨家据点故。
……
一些事情,他们初始难为,唯有班大师行之。
以班大师的年岁,短短数年,心力损耗不可数,神容苍老肉眼可见,更有病患缠绕在身。
虽有滋补之药,却也难以彻底压下。
他们欲要分担,一时间又难以为之。
担心。
愧疚。
……
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将一些胆子从班大师手中接过来,让班大师轻松一些。
力合一处,终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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