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扯谎
七章 扯谎 (第2/2页)众宾客都在外面等着,见主人到了,呼呼啦拉围上來拱手道贺,秦绝响微笑抱拳回礼已毕,讲了几句场面话,从下人手中接过长竿一挑,红花落地,露出金漆新匾,登时两下鞭炮齐响,炸地生红,
热闹一番进得楼來,戏台上笙萧齐响,吹拉弹唱,马明绍去给意律和孙守云安排座位,宾客们也都落座,秦绝响挨桌敬酒,走了一圈儿,刘金吾笑忒嘻嘻凑近來道:“小秦兄弟,你今天这买卖开张大吉,哥哥我再给你添上一喜,”秦绝响道:“哦,添什么喜,”刘金吾跳着眉毛道:“说句实话,应对俗家女子,本是小兄强项,道尼之流,便不大在行了,因此前日才在你面前露了怯,这些天我特意向几位深谙此道的朋友请教,颇得传授,今日一则來道喜,二來特为找你面授天机,这一回,保证你鲜花任采,娇马得骑,”
秦绝响哈哈大笑,
刘金吾被他笑愣了,忽有所悟,惊喜道:“莫非兄弟已经得手了,”见他眯眼不答,笑容登时泛起:“对嘛,哥哥我的折花**足定乾坤,还用得着别授机宜,快來说说,具体怎么个过程,”秦绝响心中得意,道:“我家压茗儿姐姐……”
刘金吾不解:“什么压茗儿,”
秦绝响嘿嘿一乐,馨律自幼束胸练武,两乳只是微微坟起,恰像两个茶杯盖,杯盖儿姐姐,正是自己对她的呢称,每每一提,便被馨律掐拧,个中嗔怒忸怩之态,实有无限风情,后來自己也觉叫杯盖儿有点粗丑,于是改口叫“压茗”,取意和馨律倒相近,又尽得谢溪堂“茗椀浅浮琼乳,”之风流,正待跟刘金吾吹说一通,又觉有尿,想來是敬这一大圈酒又喝了不少的缘故,将手中酒杯递给他道:“等我上趟茅厕,回來和你细讲,”刘金吾接过一笑:“好,好,我在戏台边儿等你,”
秦绝响分人群穿堂而过,往后院走,一转过屏风就见暖儿拢膝正蹲在门槛上,皱眉道:“你怎么在这儿,”
暖儿听见步声歪头看见是他,脸上本來花朵开放般大欢大喜,听了这话,又瞬间云卷雾收般,化成了愁眼低眉:“是你让我待在这儿,说你不回來,不许我走的,眼瞧年都过完了,你也不來看我,也沒个消息,也不知道你哪儿去了……”
秦绝响见她扁着小嘴,一副可怜样子,身上的衣裳还是半个月前的那件,大概吃喝不下,人也瘦了,心里便有些不落忍,抬脚往她屁股上一踢,道:“好狗不挡道,臭丫头,还不起來,”暖儿“哎哟”一声,跳在一边,揉着屁股嘟嘴看他,秦绝响一走一过,拍了拍她脑袋,道:“男人有男人的事儿,你这么苦熬苦等的干什么,有这功夫,给自己找点儿正事干,”暖儿一笑背过身去,从怀里扯出一条手绢儿,跳转身展开,歪头甜甜地道:“瞧,这是什么,”
那手绢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图案,身子小脑袋大,一个细眉毛柳叶眼,一个大眼睛双环辫,俨然就是秦绝响和她的缩影,暖儿笑道:“我在这几天绣的,像不像,”秦绝响颇感无聊,寻思:“又弄这些孩子玩意儿,”点头应付道:“沒想到你这小乌龟也还有点歪才,”暖儿大是开心,双手往前一送道:“送给你,”秦绝响琢磨着这东西要是带在身上,让馨姐瞧见,非得闹翻天了不可,笑道:“我一个大男人,带个手绢儿干什么,还是你留着罢,见不着面的时候,你就瞧瞧它,就当是看见我了,不也挺好吗,”
暖儿收回了手绢,道:“说的也是,那你呢,你见不着我的时候,也可以看看它呀,”秦绝响侧头在她脸上一亲:“傻丫头,你就在我心里,还用看它吗,”
暖儿听了这话,无比开心,十多天以來的期盼、担心、苦楚,顷刻间都烟消云散了,当下欢欢喜喜跟在他后面,直到厕所,秦绝响进去,她便在外面候着,
秦绝响大感崩溃,冲外面喊道:“你走远些,这么守着,我怎尿得出來,”
暖儿也有些知羞,缩肩红了脸躲得远了一些,
秦绝响鼻孔中长长哼出口气,想要撒尿,一时尿意却又沒了,心想:“这臭丫头,真能捣乱,”便在这时,就听院中有人问道:“秦绝响呢,”
暖儿答道:“他在方便,师太,你也來啦,”
秦绝响听出是馨律声音,登时心头一搅,知道不好,赶紧系上裤子出來,一露头,就见白光一道向自己脸上刺來,赶紧旋身避过,馨律跟身进步,紧跟着第二剑便到了,直取他颈嗓咽喉,
暖儿大惊,喊道:“师太,你这是干什么,”
秦绝响一挫身贴地飞出去丈许,忙回头摆手:“姐姐可别生气,我和暖儿只是说说笑话,别的真沒干过,”说着心头竟有少甜:“她和我如今是蜜里调油,一会儿也离不开,大概是想我便追來了,刚才亲暖儿一口,莫非教她瞧见了,这会儿她醋性这么大,可不是在乎极了我么,”嘴角又忍不住勾起些笑意,
馨律腮边挂泪,两眼通红,以剑指道:“关她什么事,你自己干了些什么,自己清楚,”
瞧着不对,秦绝响笑容骤敛,心想难道是诸剑被自己所杀之事泄露,否则她怎会如此暴怒,忙道:“姐姐万不可听信别人闲话,那些损阴丧德之事,我岂能干,”
馨律怒道:“我就是证据,还用得着别人來说,”挺剑又复來刺,秦绝响左躲右闪,连声道:“姐姐住手,你这身子才刚好些……”馨律气得哇一声哭出來,挥剑中悲愤道:“小贼,事到如今,你还在假情假意……”忽然胸口一闷,喉头热涌,呜地喷出口血,拄剑于地,
秦绝响直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跑过來相扶,馨律挥剑将他逼开,口中颤声道:“我……”她一连说了三个“我”,终究说不下去,不住摇头,泪如青雨,一横剑,向自己颈间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