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点本】161一章 不踏实
【评点本】161一章 不踏实 (第1/2页)秦自吟笑道:“是暖儿來了。小弟。快去叫她进來。”
秦绝响赶忙道:“好。我去看看。”知这必是暖儿睡醒了。听说馨律到京。故此跟在大姐后面追來。若是见了面不知深浅。又哭又闹的。那岂非坏了大事。然而起身刚到门边。包房门已然打开。暖儿露出头來。身上穿了身白丝绒边的小绿袄。头盘双环辫。一笑两个酒涡:“响儿哥哥。你果然在这屋儿。有点要变天了。我给你送了围脖來。”说着拍了拍胳膊上搭的白狐围脖。又惊道:“咦。你脸怎么划破了。”伸出手去摸【娴墨:馨律必也看见了。是不说。在暖儿则必说。一语见两人心态性情】。被秦绝响冷着脸拍开。
旁边有伙计点头哈腰地献着殷勤:“大东家。您这桌儿还有什么吩咐的沒有。”
秦绝响笑道:“沒了。你办事很麻利啊。到账房领二两银子赏钱。”伙计大乐:“谢大东家。”平时暖儿在秦绝响身边。总是被他连搂带抱的。大伙儿心里都清楚把这丫头伺候美了必有好处。今天只是带了个路就得了二两银子。怎不高兴。当下欢天喜地去了。秦绝响瞧着他背影心想:“伙计太多。我认不出脸來。有空问今天哪个领了赏钱。到时候不揍死你才怪。”他一边想着。一边用身子挡着路。把暖儿往外顶。【娴墨:作者往往有隐笔勾色处。诲淫不倦。偏不露痕。试思此时绝响以身挡路。必是张臂作拦。那么顶。是用何处顶。可知用顶字不用推字大有因头。此书有大正经处。亦有大不正经处。有些地方。读不出是褒。读得出是贬。细想褒即是贬。有些地方。读不出是色。读得出是情。细想。无所谓****。根本是一体不二。暖儿与绝响。平时多有肢体碰触。但终有保留。绝响此一顶看似是顶。其实是想把她羞退。羞退和顶退是两个概念、两份心情。真细墨如丝。】秦自吟唤道:“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进來。”暖儿笑【娴墨:这一笑便是知羞。便有风情万种。可知平时春色】道:“这就來了。【娴墨:答得妙。平时必要逃开。今日馨姐在。无论如何也要照一眼。故坚决不走】”秦绝响不好再拦。用眼睛狠狠一瞪。示意“少说话。”换了副笑脸。掐着胳膊把她让进屋中。
秦自吟将暖儿唤到近前。给馨律介绍:“这孩子是我们秦家原临汾舵主陈志宾的女儿。名叫陈阳阳【娴墨:此书出人物往往一连二带。而且一人数出。侧出、旁出、借出、代出。少有一次写透者。是为避传统“开脸”介绍式写法之呆板。是复古中之不复古处】。小名暖儿。这会儿大家都进了京。她也就跟着來了。暖儿。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馨律师太。你也叫姐姐就是了。”
暖儿向前瞧去。桌对面坐着个年轻的女尼。瓜子脸上两条细剑眉。一对飞凤眼。白白细细的颈子。仿佛从缁衣中生出的一段藕。神情严肃清和。看起來便如一尊清瘦的观音菩萨。当下款款正正地【娴墨:正妻打量小三的姿态】道了个万福。笑说道:“馨律姐姐。吟儿姐姐和响儿哥哥都经常说起你呢。果然和我想像中的一样漂亮。”
秦绝响心想:“死丫头一上來就满嘴废话。你夸尼姑漂亮。和夸和尚帅气有什么区别。【娴墨:这就不懂女人心了。女人漂亮应该。尼姑漂亮便不应该。暖儿此一夸不能说含嘲带讽。至少是有酸妒意。恰似小女孩看着成熟体形的芭比娃娃。总是想拧掉它的头一样。这是一种带着竞争心态的潜意识。】”眼见馨律点头一笑。似乎这局面一时尚不至太糟。也不好马上就把暖儿轰走。便关了门。回來半忐不忑地坐了。秦自吟道:“瞧你。也不知给她搬把椅子。”暖儿道:“不用了。我站在响儿哥哥身边就好了呀。”说着把围脖在墙上挂好。回來双手交叠。规规矩矩站在秦绝响椅后侧。小嘴微抿带笑。
馨律三人见了。都觉得这孩子懂事知礼。但这礼貌中又隐隐约约有一点特殊味道。尤其瞧她贴着绝响那么一站。颇有点像个暗暗守护着丈夫的小新娘子【娴墨:有礼是自重。是轻蔑。更是挑衅。感觉丈夫有外心的可学着点。越是把三当回事。丈夫就越不把你当回事。你自己堂堂正正的。邪就压不过你的正。你要是气急败坏地和小三去抓头挠脸。丈夫想的是我家里怎么搁这么个泼货。心就偏过去了。夫妻战岂是好打的。学问大着呢。】。馨律道:“刚才睡得还好么【娴墨:吓杀。】。瞧你面色。似乎受了些风寒。”听这一句话问出。秦绝响就觉两耳膜从里往外鼓。心头噔噔乱跳。【娴墨:换徐三哥又要拉一裤子。绝响成长到今日。已是万事能扛。此时心乱。恰是关“馨”者乱。】
暖儿笑道:“多谢姐姐关心。我鼻子倒有些不通气。醒后喝了点姜汤。已经不碍事了【娴墨:这孩子体格也好。当初在洗莲池里激出來的。有底子。笑。】。”说着瞄了眼秦绝响。以为他把自己蹲在他门外冻一夜的事给馨律讲过了。如此不避不忌。显见着这颗心已转在了自己身上。一时大感幸福【娴墨:天下多少爱情恰恰仅是会错意而已。叹叹】。馨律则以为在总坛听到的声音便是由于她呼吸不畅发出。也便解开疑窦。不再多问【娴墨:世间原无真相。都是你我眼中看到的片面幻景。折子教孙之事乃此书大旨。处处有应。】。秦绝响见沒漏馅。心中狂喜。忙陪笑转开话題道:“馨姐。待会儿你就陪我大姐到府里住下。今儿大年三十儿。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饺子。”
馨律本來在盟里和他变成上下级。已然够麻烦。如今越说越近乎。又变成要和他家人一起过年了。再应下來。恐怕越來越不成话。眉头微皱。说道:“还是不必了。以往我们陪师父、师叔进京來。都是在护国寺挂单。今次也照例便是。”
暖儿奇怪地问:“姐姐。我听你们也师父、师叔、师姐、师妹的相称。既称父叔姐妹。前面加个师字。难道就不讲亲情、不要团圆了么。庙里冷冷清清的。咱们一起过大年可多热闹。【娴墨:是孩子话。也是以为绝响转心爱自己的放心话】”馨律淡然一笑:“人间亲情爱欲。皆是心妄。世上团圆离别。都属无常。这三界之内有如燃烧中的火宅。在你们看來是家。在我们看來。却如同地狱呢。”意律和孙守云一劲儿地使眼色。都想这大过年的。师姐却跟人家孩子说什么人间地狱。岂不晦气。
暖儿不解地问:“火宅。哪里也沒着火呀。”馨律瞧她歪头四望的样子十分天真。笑道:“这是比喻罢了。就像你喜欢小白兔。每天照顾它。逗它玩。很开心。结果有一天。它却死掉了。你是不是就会伤心呢。这种痛苦。就是火呀。”暖儿笑道:“它死掉了。我便再养一只。也是一样啊。”馨律道:“可那只死掉的白兔呢。它这么快就被你遗忘。会不会伤心呢。”秦绝响听到她的比喻。一时动起了心思。琢磨着这白兔比喻的。莫非是她自己。或许她怕对我用情之后。时间一久。我又喜欢上别人。对她冷淡了。所以干脆还是不要开始为好。想到这里。便脱口而出道:“不会的。不会的。”话一出口。只见桌上四女目光立时都向自己聚來。他立刻明白大家误会了。忙又摆手道:“不不不。会的。会的。”忽又想到:“我若说会。那岂不是认同了三界真是火宅。让馨姐这套理论压倒。以后就更难说服她还俗了。忙又摇头道:”不不不。不会的。“
秦自吟道:“小弟。你这是怎么了。又是会又是不会的。瞧你脸上这个红。”【娴墨:脸红又不止于羞窘。药劲越來越大。翻上來了。】
秦绝响大感尴尬。挠头讪笑:“我这酒大概是喝急了。还真有点上头【娴墨: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心头。又上**……】。”
暖儿笑道:“我觉得响儿哥哥说的很对啊。假如这人间真是火宅。兔儿死了就是离开火宅了。怎会伤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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