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决断处置
181,决断处置 (第1/2页)艾格隆坚持要完成预定的亲民活动,让科洛男爵大感头疼,但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他也只能俯首听令,于是他在接受了命令之后,又重新离开了小教堂,而后组织人手开始清理刺杀现场,统计受害者名单,安抚人心。
在法国的历史上,针对政敌刺杀早已经层出不穷,法国宗教战争时期(也叫三亨利之战),三方的主要参与者亨利三世国王、吉斯公爵亨利和亨利四世国王,三个人都相继死于刺杀,没有一个善终。
不过,这时候政治刺杀还只是停留在封建主们互相铲除政敌的行动,相对来说属于贵族的内讧;而到了近代,由于政治变得“平民化”了,而且各种思潮、各种政治主张在国民当中泛滥,刺杀开始变成了意识形态上铲除异己的手段,比如大革命的著名推手马拉,就是被一个名叫夏洛蒂-科黛的青年女子所刺杀的。
而君主们因为他们位于顶点的位置,自然也承受了各种意识形态的仇恨,因此自从路易十六之后几乎每一位法国君王都面对过刺杀,就连拿破仑皇帝也没有幸免,他在遭遇保王党刺杀之后,还逮捕并且枪毙了孔代亲王的继承人昂吉安公爵泄愤。
1820年,查理十世国王的小儿子贝里公爵遇刺身亡;1835年,路易菲利普国王遇刺,元帅莫蒂埃中弹身亡;1858年,拿破仑三世皇帝被意大利的激进民族主义者费利切·奥尔西尼刺杀未遂……这些还是比较知名的事件,还有更多酝酿中但并没有实施的阴谋,就没有计算在内了。
在这种频繁的政治刺杀当中,王公贵族们逐渐形成了一种“人可以死,气不能怂”的心态,面对刺杀的风险,哪怕心里有可能忐忑不安,但是外表上仍旧要做出镇定的姿态,甚至还经常摆出故意藐视刺杀者的姿态来。
1800年的平安夜,当时还是第一执政的拿破仑,在乘坐马车去剧院庆祝的途中被保王党使用炸弹袭击,索性他躲过一劫,马车只是稍微受到损害,他依旧镇定自若,到了剧院之后谈笑风生,看完歌剧之后再回去报复。
而后来的君主们,尽管来自于不同的家族,但面对这种生命威胁的时候,也摆出了类似的镇定自若的姿态来,公众活动依旧不减。
之所以他们做出类似的选择,是因为随着大革命的爆发,君主制面对着时代大潮的冲击,民众对君主制本身已经没有天然的敬畏感可言了,血统能够提供的说服力不足,需要用“个人魅力”来填补。
君主们想要维持自己统治的合法性,在气势上就绝不能让步,以一种镇定自若的方式来向民众表示,自己的统治稳固,些许的宵小之辈绝对无法撼动。
相同的历史环境自然也会催生出类似的心态,但欧洲其他国家当中,很快也出现了“刺王杀驾”的潮流,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奥国皇后茜茜和未来的皇储费迪南,都成为了刺杀的牺牲品(尼古拉二世在当皇太子的时候访问日本也被砍了一刀……),俾斯麦和威廉一世皇帝也曾经遭遇过刺杀但最终幸免。
这些王公贵族们面对刺杀同样摆出了“大无畏”的姿态,1914年,奥地利皇储费迪南巡游萨拉热窝,被塞尔维亚的民族主义者刺杀,在第一次刺杀的时候他躲过一劫,但是他坚持要求继续完成巡游活动,最终在第二次刺杀当中和夫人索菲一起被杀,而他的死也成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上千万人也随之在战火当中死去。
做法虽看似鲁莽,但却又有着其中的历史逻辑。
而面对着类似的情况,艾格隆自然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他绝不能向任何有可能存在的对手低头,无论是保王党还是共和主义者,都无法让他做出让步。
当然,他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的卫兵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保护他的生命,艾格妮丝也会在他的身边睁大警惕的双眼,他对此有信心。
说到底,如果因为害怕丢命就裹足不前的话,那他当初就不会逃离奥地利了,拿自己的生命冒险,是他政治生涯当中永不改变的底色。
而对市民们来说,原本热闹的庆典活动,就以这样一种血腥残酷的方式,虎头蛇尾地中断掉了。
心有余悸的人们回到家中,忐忑不安地互相传递着消息,由于绝大多数人并没有亲眼看到艾格隆脱险,所以很多人并不明白事态发展到了哪个地步,只能怀着忧心忡忡或者暗自窃喜的心情,度过这一个不眠之夜。
而到了天亮之后,来自市政厅的布告正式宣布了最新消息:罗马王在刺杀袭击当中安然无恙,现在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地点。
这个消息当然会让有些人感到失望,但绝大多数人却还是如释重负——毕竟,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的动荡之后,哪怕是不支持波拿巴家族的人也不愿意看到国家再度陷入到动荡当中,刺杀如果成功势必会给刚刚平静下来的国家带来巨大的灾难。
接下来官方消息还告知市民,罗马王将会继续因刺杀而中断的公开活动,陛下仍旧热爱鲁昂与诺曼底的人民,绝不会因为卑鄙的刺杀者而影响到对本地的观感,并且陛下希望市民们不要因为刺杀事件而心怀芥蒂,继续踊跃参加改日举办的活动。
和sheng长一样,市民们对艾格隆的决定心惊胆战,但又暗暗钦佩于陛下的勇敢和气魄。
既然他都不怕,那平头百姓又有什么害怕的呢?于是罗马王的倡议很快就得到了热烈的反响,市民们又纷纷地重新开始涌上街头,收拾现场并且准备完成中断的庆典。
牺牲者们的斑斑血迹固然触目惊心,但是这惨痛的一幕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
在这个人均寿命不到40岁的年代里,人们对生死的看法自然比后世要淡漠很多,更别提往前十几年还有残酷的战争,在一场庆典当中意外死几个人并不足以让人们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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