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心扉
276,心扉 (第1/2页)在艾格隆公开发表了要亲自平叛的意思之后,在场的人们纷纷向陛下举杯致敬,祝福他把王党的叛乱碾为齑粉。
在帝国政府刚刚公开贝里公爵夫人潜逃回国、在旺代试图举兵叛乱的消息时,巴黎的公众很自然地出现了极度震惊和恐慌,有些人甚至还悄悄地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潜逃到乡下去,躲过即将到来的风暴。
毕竟,1830年的动乱此时还犹在人们眼前,当时亲历者们,难免会有点“惊弓之鸟”的心态。
但是随着消息进一步地传来,人们渐渐发现,事态并没有变得很糟糕,至少西部民众“云起响应”、再来一次93年大叛乱的噩梦,并没有重演。
再加上帝国政府执行了一系列安抚人心的措施,于是在最初的骚动过后,一两天内巴黎又恢复了平静。
根据基督山伯爵私下提供的情报,艾格隆已经知道,股市和债券交易也已经稳定了下来。
很显然,这就证明了那些有钱有势的大地主大贵族、以及银行家们,都判断事态尚且可控,所以并没有把手里的资产恐慌性地抛售出去。
不管是不是心甘情愿,至少在这一次,面对波旁家族和波拿巴家族之间的选择,巴黎还是选择团结在波拿巴家族的周围。
而这也让艾格隆颇为欣慰,毕竟这也意味着他登基之后一系列举措,确实得到了举国上下的认可。
既然巴黎站在自己一边,那么就等于大势已定,剩下的就只是扫荡工作而已。
艾格隆甚至还找了陆军大臣苏尔特元帅,让他对旺代附近的驻军下达密令,在执行早就制定好的“镇反计划”时,不要太过于“操切”,以稳重为主,不要滥杀无辜,也不求歼灭乱党,而是尽量把他们驱赶到某个地方包围起来,等到自己率领近卫军过来再进行歼灭——尤其是不能放跑了那些鼓动叛乱的首恶分子。
简单来说就是,他要让驻军先帮自己控场,然后等自己过来亲自收割人头。
这个命令,让打了半辈子仗的元帅颇感好笑,不过,皇帝陛下想要任性一把,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好在这对他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他很快就把艾格隆的命令执行了下去——反正,现在当地的驻军,大部分高级军官都是他的亲信,他们执行元帅命令时是绝对不会打半点折扣的。
经过20年的时光之后,拿破仑战争群星荟萃的那些将帅们,大多数都已经魂归九天,如今除了能够稳压他一头的威灵顿公爵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自称自己强过苏尔特元帅了。
在这种巨人面前,些许宵小之辈,哪怕打着“保王”的旗号,也完全不值一提。
贝里公爵夫人的盲动,将会为波旁王室、乃至它的支持者们,带来又一次惨痛的打击。
【在原本的历史上,奥尔良家族上台之后,也是把当时赋闲在家的苏尔特元帅请了出来,让他帮忙控制军队顺便镇压国内外的反对势力,而他也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堪称王朝的“定海神针”。
为了表彰他的贡献,奥尔良家族先让他当了首相,后来还封他为“大元帅”,法国历史上也仅仅只有6个将领获得过如此殊荣。】
这一场晚宴效果极佳,在这个敏感时刻,两位陛下从容不迫的优异表现,让前来觐见的客人们都乘兴而归。
他们都相信,在皇帝陛下的铁腕之下,国家的安定和统一绝不会有半点波折,波旁王家的叛乱只不过是绝望而且无用的挣扎而已。
而等到客人们走后,时间也来到了深夜,到了帝后就寝的时间了。
艾格隆梳洗了一番,然后换下了繁琐的礼服,穿上了睡袍,接着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两个人的卧室里。
而此时,特蕾莎正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对着镜子卸妆。
这下,是他们两个几天来的第一次独处。
艾格隆心里自然有些发虚的,虽然他在艾格妮丝面前可以自信满满地说出“没错,我就是这么贪心”之类的豪言壮语,但是当着特蕾莎的面,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即使心里知道问题之所在,可是他也不忍心在特蕾莎面前真的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
毕竟,再怎么样,这也是共处了几年、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结发妻子,她从未有过一点对不起自己的地方。
正因为心里发虚,所以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试图抢先一步地躺到床上去,盖上被子蒙混过关。
然而,特蕾莎显然并不打算让他这么容易得逞。
“不去再陪一陪夏奈尔吗?殿下?”她没有回头,而是一边看着镜子一边问,“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假期,结果却被这一场意外给打断了,实在太可惜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怎么听里面都藏着一点阴阳怪气和揶揄。
艾格隆只能尴尬地停下脚步。
他知道,她现在如此和颜悦色,并不意味着万事大吉,这恰恰可能意味着风暴正在酝酿。
但是他也只能去独自面对。
然后,他硬着头皮走到了特蕾莎的背后。
他知道,顺着特蕾莎的话题说下去那必然是吵架,所以他干脆跳了过去,强行找了别的话题。
“谢谢你,特蕾莎……今天你在大家面前尽展风范,在场的人里面,不少人见过贝里公爵夫人,只要他们眼睛没瞎,他们都能看出谁才是最适合成为国母的人。”
虽然他这是故意没话找话,但是却也没有说错,夫妻两个人虽然再也不复过去的亲密无间和绝对信任,但是特蕾莎从小毕竟接受了严格的皇室教育,对自己的“义务”极为坚持,哪怕刚才心里一肚子火,她也仍旧按捺住怒气,在众人面前好好地扮演了皇后的角色——这也是皇后必须拥有的自我修养。
然而,艾格隆也失策了。
他的赞美,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让特蕾莎高兴,恰恰相反,反倒是勾起了特蕾莎另外的联想。
“但是她在面对命运的折磨之时,却有勇气以身犯险,举兵造反,哪怕她是在进行无望的冒险,我也挺佩服她的……哪怕我们身为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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