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4章 再见
第1294章 再见 (第1/2页)“哗!”
当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之后,昏迷中的卫燃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不等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一个低沉的声音便用俄语问道,“你的同伴在哪?你们的营地在哪?”
“同伴?”
卫燃晃了晃头看向周围,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颗也就大腿粗的树干上。
在视线可及的周围,离着最近的是个穿着没有军衔的德军制服,手里捏着个烟斗,看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而在他身后稍远点,不但搭着几顶帐篷,而且还有些骡马和一辆冒着热气儿的德军餐车,那餐车的周围,还有些穿着德军制服的士兵正拿着饭盒排着队等着打饭。
身侧不远紧挨着的另一棵树的树杈上,还倒吊了满身鞭痕的多费罗老爹。
“伱的同伴在哪?你们的营地在哪?”身前那个保持着斯拉夫蹲姿势的男人用俄语问道。
要是会德语就好了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把我救回来的?”
“是我在问你”这个拿着烟斗的男人说话间已经拿起了手边放着的一条马鞭。
“给我来一支烟吧”卫燃有气无力的问道,“我不想死,我会带你们找到营地的。”
闻言,正前方的男人立刻眼前一亮,赶忙放下了刚刚拾起来的马鞭,从兜里摸出一包德国生产的R6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塞进了卫燃的嘴里,随后又摸出一包火柴帮他点燃。
“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支游击队?”这男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想用我知道的情报换些功劳”
卫燃吧嗒了一口香烟,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多费罗老爹,“我认识他,他还活着吗?”
“那个老东西连他的名字都不肯说”给卫燃点烟的男人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哼了一声。
“他叫萨沙”
卫燃用力嘬了一口烟,强打着精神随口胡诌道,“他只是个钉蹄师罢了,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你在套我的话?”这烟斗男人警惕的问道。
“呵!”
卫燃扭了扭身体,嘲讽的说道,“朋友,我都被绑住了,而且你的名字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吗?我总得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吧?还有,我叫卡尔普,你可以用卡尔普来称呼我。”
“舍甫琴科”这烟斗男人答道。
“乌可烂人?”卫燃追问道。
“基辅人”舍普琴科答道。
“我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卫燃感叹了一句,随后再次嘬了口烟,赶在对方开口之前说道,“我愿意把游击队的营地在地图上标出来,我是个通讯兵,但是舍甫琴科,我可不打算把功劳分享给你,所以去给我找医生和你的长官过来吧。”
“这里只有我一个能用德语交流”舍甫琴科眯缝着眼睛提醒道。
“这里也只有我愿意把游击队的营地位置标出来”
卫燃再次用力嘬了一口烟,靠着树干答道,“我只是想活下来罢了,所以你最好把医生一起叫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也“噗!”的一声将烟屁股吐向了多费罗的方向。
稍作犹豫,舍普琴科最终站起身,走向了不远处的一顶帐篷。
“你想做叛徒吗?”不远处被倒吊起来的多费罗老爹虚弱的问道。
“你是怎么被抓的?”卫燃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我的骡子被他们打中了”多费罗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没了骡子,我又能跑多远呢?”
“看来我们活不下来了”卫燃靠着树干坦然的说道。
“死都已经是一种奢望了”多费罗老爹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只不过那轻松的语气却和话里的内容有些自相矛盾。
“我会帮你实现愿望的”
仍在观察着周围的卫燃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应了一声,两人也先后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舍甫琴科带着两个德军士兵走了过来,帮着卫燃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搀扶着他走进了相隔不远的一顶帐篷。
这帐篷里倒也简单,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和一个正在燃烧的铸铁炉子占据了主要的位置,那张桌子上,还铺着一张地图,摆着一盏煤油灯。
而在正对着大门的一张椅子上,便坐着一个身穿德军制服,留着标准的普鲁士榛子头,一侧脸颊残存着荣誉伤疤的男人。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对方的上尉军衔,卫燃任由那俩士兵将他搀扶到了一把椅子上。
“舍甫琴科,那是德国咖啡吗?能不能给我倒一杯?”卫燃指着不远处那个铸铁炉子上冒着热气儿的咖啡壶问道。
坐在对面的那个德军上尉在舍甫琴科开口之前便摆了摆手,亲自从边角位置的一个木头箱子里取出个咖啡杯,亲自给卫燃倒了一杯咖啡,又往里面丢了两颗方糖,随后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些什么。
这德语卫燃虽然暂时听不懂,但那个舍甫琴科却立刻跑了出去,而且没多久便请来了一名军医,顺便还给卫燃拿来了一件呢子大衣。
“够本了”卫燃喃喃自语的用母语念叨了一句。
“你说什么?”舍甫琴科下意识的反问道。
“我说,够本了。”卫燃说这话的时候,还用左手指了指桌子上铺着的地图。
他这充满指向性的动作,也不出意外的让对面的那名上尉以及舍甫琴科都看向了桌子上的地图,和地图上压着的那只手。
然后,他们便看到,那只手像是会变魔术一样,突兀的出现了一支纳甘转轮手枪!
“砰!”
坐在椅子上的卫燃根本就没起身,便扣动扳机,用第一发子弹击中了那名上尉的胸口。
几乎就在扳机回弹的同时,他也用尽力气,一脚狠狠的踹向了身旁那名军医的膝盖一侧。
“咔!砰!”
轻微的骨裂声和紧随其后的第二枪同时响起,这名军医的胸口也跟着中了一枪,与此同时,卫燃也借着刚刚踹出去的那一脚往椅子一侧摔倒,同时将手枪的枪口对准了原本站在身后的,那两名背着毛瑟步枪的士兵。
此时,这俩士兵一个下意识的想按住卫燃却因为他提前倒地扑了空,而另一个,却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竟然摘下了步枪,正慌里慌张的试图拉开枪栓往弹膛里顶子弹呢。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解决了这俩卫兵,卫燃却根本没管连滚带爬跑出去的舍甫琴科,反而打着滚爬过了桌子,接着又一把掀开帐篷底部的缝隙。
“老爹!再见!”
卫燃大喊了一声,并在对方回应的那句畅快的“再见”中,朝着他扣动了扳机!
“砰!”第五声枪响的同时,卫燃的视野中,也涌出了浓郁的白光。
可不等白光消散,他便听到了口琴吹奏出的欢快音乐以及随着音乐合唱的一首搭枪卡。
努力眨巴着眼睛,当他看清周围的一切时,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堆篝火的边上。
这堆并不算大的篝火驱散了吃人的夜色和比之前更冷的寒意,也让他得以看清,正在吹口琴的是个他之前没见过,但却穿着苏联女兵制服的年轻姑娘,唱歌的,却是弗拉斯和达维德以及另外几个他没见过的人。
低头看看自己,装扮和之前区别不是太大,仅仅只是斗篷下多了一套棉衣,腰间多了个能容纳三排总计18发各色德军信号弹的帆布弹药盒罢了。
除了这点的变化,他的腰带上仍旧别着那支德国人生产的信号枪,手边仍旧放着一支MP40冲锋枪,甚至在他身后不远的一颗白桦树下,都站着那匹军马——它的屁股后面,还拖拽着一个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爬犁。
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右边肩膀,万幸,右手还有知觉,只是之前受伤的位置仍旧一碰就疼,显然还没有彻底愈合呢。
他这边刚刚确定了自己的身体状态,弗拉斯和那些他之前不认识的人也刚好唱完了那首搭枪卡。
“维克多,我们出发吧?”
弗拉斯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与此同时,那个他之前没见过的女兵也将那把本就属于卫燃的布鲁斯口琴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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