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最令人难受的东西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最令人难受的东西 (第2/2页)一位控方证人,即孩子们的心理治疗师,在作证时提到,那些否认被迈克尔斯小姐性虐待的孩子们,都得了一种“幼童X虐并发症”,这是一种心理状况,会使孩子们否认自己遭受过性虐待这回事。事实上,孩子们越是否认这件事,心理治疗师就越发肯定X虐待确有其事。
迈克尔斯后来被判有罪,罪状共计115条,其中包括折磨孩子、X虐孩子、恐怖威胁孩子等,她被处以47年有期徒刑。就像雪上加霜一样,在狱中,她收到了埃塞克斯县公共辩护律师办公室寄来的80万美元的法律费用账单。1993年,在她入狱5年后(这其中还包括18个月的单独囚禁,表面上说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新泽西州上诉法院推翻了对该案的判决。
不久,新泽西州最高法院宣布支持上诉法庭的决议,严厉谴责并驳回初审判决。法院记录上写道:在法庭上作证抨击迈克尔斯的那20个孩子,都是在受人指使、贿赂或威胁的情况下才这么去做的。
你可能会认为,由像州最高法院这样有影响力的机构作出的正式无罪宣判,应该可以扭转人们对迈克尔斯的看法。然而,她仍然是群众憎恨的焦点。仍有许多相信自己孩子受到X虐待的父母,继续对迈克尔斯起民事诉讼。其中一位母亲说,要是有机会,她会亲手掐死迈克尔斯。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曾在那家幼儿园待过的孩子的父母,公开收回他们对其孩子前任教师的起诉。”
李易根据记忆缓缓地说道。
“这也太可怕了吧?”慕晴一脸惊愕地道。
“可这就是事实!”李易道。
“其实我更疑惑的是,不是孩子喜欢说谎,而是孩子为什么会说谎?罪恶中到底孰对孰错?”陈问突然问道。
“从李易你的这个故事里,由小女孩的一句谎言引起的种种后果。看似漫不经心,却酿造了不可估计的严重后果,但是为什么会这样?”陈问继续道。
众人都陷入了思考。
“说实话,我刚才听完这个故事,第一反应就是,“我去,小孩子太恐怖了!”“这小孩真坏,竟然如此撒谎!”
可是问哥你的这个问题,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是孩子喜欢说谎,而是孩子为什么会说谎?可为什么孩子会说谎?”周果说道。
“其实刚才听了李易的故事,我发现一个问题,关于小女孩克拉拉的家庭的问题,小女孩的父母其实对于她是疏于关怀和管教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小女孩克拉拉作为一个还在成长初期的儿童,是很容易受到家庭因素的影响的。
而在这个故事中,基于这点,小女孩在精神上是缺少呵护的,以至于她才会把感情转移到男主角身上,毕竟男主角卢卡斯对她的关心还是挺细微的。
所以我觉得她是找到了一种类似父爱的温情,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情感,至少她在男主角的身上得到了一种被关怀,被呵护的感情,这就足以让她把感情转移到男主角身上。
然而作为一个小孩,她又根本分辨不清这种微妙的情感,在她的内心世界,她觉得自己就该得到这样的情感才对。于是在她极力想表达这种情感作为回报的时候(送礼物给男主角)却遭到拒绝,仿佛那种得不到关怀的情感又回来了——这才导致了一个谎言的开始,一个悲剧的开端。”
“我们常常说童言无忌,孩子是无知的。
所以,错,其实并不在她,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无知盲目、人言可畏群众——他们才应该是这个故事着力讽刺与批判的群体。对不对?”
陈问看向李易。
李易点了点头道:“就如同《搜索》里面的叶蓝秋的遭遇,不同的是,《搜索》里面的始作俑者本就是恶意的,而《狩猎》里面的克拉拉她的初衷,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我们都知道,眼见,都并非为实,更何况道听途说?
但是在蒙蔽了双眼下驱使出来的“正义感”,是盲目的,是狗屁不如的!
这是最让人心寒的一部分,这是最让人愤怒的一部分,这是最让人无奈的一部分,这同样也是最尖酸讽刺的一部分。他们看似伸张“正义”,却不以真凭实据为基础;他们看似维持“公正”,却不以实事求是为准则;他们看似“通情达理”,却在种种行为举止中透露出令人作呕的气息。从院长开始,到家长,再到群众,从单独谈话,到通知并警告家长,再到让警方介入,一切在他们眼中似乎都合情合理,每个人都“相互帮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每个人都自我陶醉在他们所认为的“正义感”中,不能自拔。
我希望如果这部电影拍摄出来,能够带给观众一种,在观影的过程中,觉得可笑,觉得愤怒,觉得可耻。但想想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大的差别呢?
在流量眼球时代,如今在生活中仅仅依靠“道听途说”、“断章取义”从而对一个事物、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作出“豪言壮语”的批判、驳斥甚至排斥的群众,还少了吗?”
“不过,这个故事,估计不好拍,因为拍起来估计也会很难受。”唐路不由地有些幸灾乐祸地道。
他说的却是事实,其实这样的一部电影,拍摄的时候,绝对不会那么的顺利,因为真的真的很冰寒,很令人绝望。
《搜索》这部电影里面,大家可以找到发泄,或者更深刻点“复仇”的对象!
但是《狩猎》这个故事里面,你却很难找到这些。
复仇,向着谁复仇?
发泄,怨恨,朝着谁发泄,怨恨?
这才是最令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