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鬼胎
第二百九十五章:鬼胎 (第2/2页)之前那个军中大比,他就颇有微词。之前大比的善战武士,哪个不是各部的选锋排头?现在被他曹操纳做麾下,还请来张帅授旗,号虎士营。
吸他们的精兵,给自己补充实力,真的是打的一副好主意。后面又拉出去打了几次胜仗,倒真的让此人消化了这批勇士。
这曹操啊,太女干!
张超之所以如此愤怒,还因为他的族弟张郃,是那次大比的第三名。那曹操还握着张郃的手不放,不是他差点和曹操翻脸,这五寸丁的白脸贼,真的敢抢他这个族弟。
这曹操,太视我张超如无物了。
张超这边激起愤懑,那边孙坚继续道:
「所以到现在就很清楚了呀,就是张帅依然是要实行以守代攻之策的。只是现在朝庭的谒者在侧,张帅只能面上屈服。实际上,是将那曹孟德推到台前,让他顶。所以,子并你就看着吧。那曹操啊,后面还是不会改,依旧会执行坐守之策。这就是咱张帅之智,他对付那谒者也是以守待攻啊。既不改其策,又不担其责,岂不妙哉?」
一通话说完,张超对孙坚真有点刮目相看了。
于是,张超忍不住夸道:
「文台,我本以为你在战场上是江东猛虎,没想到这揣度人心上,也堪称江东智狐啊?佩服!」
孙坚自矜的摆摆手,意思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只是可惜,孙坚这一通分析,看似头头是道,但终究不过是以他的视角和位置所得。他不是不智,在另一个位面,孙坚在北伐董卓的过程中,以大义之名,接连火拼掉荆州诸多大郡官长,一度彻底掌握荆州这个大州。
但为何却被刘表匹马入襄阳给坏了大好局面?
终究是因为他事业格局太小,眼里看到的东西太窄,终究是不如刘表这个宗族子弟知道权谋运作的真实逻辑。
不提孙坚这个大聪明和张超这里一顿分析,只说在他不远处,同样有一批人在说着刚刚帐内的事。
却说赵融、淳于琼、鲍鸿、冯芳四人出帐后,最会活跃氛围的淳于琼率先问道:
「稚长,你说张帅会让咱们什么时候出兵?」
稚长,赵融之字也。
淳于琼问这事,素有团体老大哥自居的赵融,想了想说了另一个事:
「我是觉得现在时局有些不妙。」
冯芳是大宦官曹节的女婿,其利益和宦官们的利益高度一致。而宦官作为依附在皇权的势力,对汉室的利益高度关心。
于是,冯芳听赵融说这局势不妙,略关心道:
「赵兄,这话怎么说。」
对于冯芳的身份,赵融不怎么在乎。军中到底是讲能力的,背景再大又如何?他赵融背后还有国家呢?
不过看在冯芳这么乖觉的份上,赵融将自己的分析说给其余三人听:
「在我看,张帅不知兵。」
此言一出,让淳于琼三人颇有点哗然,没想到这赵融这么敢说?
赵融继续道:
「原先张帅定的所谓什么以守代攻之策,于我看来可谓大大败笔。须知道,此时时间不是在我们这,而是在泰山军那里。因为泰山军的机动偷袭,直接拿下了邺城。我们已经陷入了非常危险的局面。」
说着,赵融蹲在地上,以指在地上作画。
「你们看,现在泰山军正正插在了咱们的北面,堵住了我们和卢帅那边汇合的通道。那这时候,如果我们按照张帅原先的计划,坐守。那局面会如何?那泰山军一定会联络其余两路的黄巾军,三路出击,先行击败邯郸的卢帅。等那时候,我们这一万多的人马,要面对的是整个黄巾军,我们再能打又如何?」
赵融说的,大伙明白了。
但团体中的鲍鸿有点不确定道:
「会不会那泰山贼也想坐山观虎斗,等其他黄巾去攻打卢帅呢?」
赵融摇了摇头,他虽然颇恨泰山军,但心里不得不也佩服。所以他就告诉三人:
「这泰山贼不是我们以前见过的任何蟊贼,其兵之精,其将之勇,其帅之智,其军之仁,其上下之义,都是我平生仅见。所以他们打下邺城,就不是什么昏招,就是打定要南守北攻,和我们抢时间。而这也从我们现在对岸的贼部可看出来。」
「其部要不是打算北上,为何会在淇水做营垒?其就是做了加深防御纵深的打算。所以这一次,朝廷的谒者来此,要我们速攻,我是赞成的。真要按咱们那位张帅的策略,咱们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啊,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这赵融不愧有日后曹魏之军中宿将的地位,其眼光之老辣,真的颇有见地。
不过,赵融话音刚落,一直不说话的淳于琼突然插了一句话:
「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赵融明显被这话说得一愣,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拍着淳于琼的肩膀,大笑:
「是啊,只要咱们四校尉同气连枝,是战是守和咱
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下子,鲍鸿、冯芳也明白过来了。
原来,淳于琼的意思是指,咱们手上有兵,又在南面。何苦为了河北汉军的死活去卖力?至于什么河北汉军覆灭,剩下他们河南汉军独木难支?那又如何?
他们四个只要团在一起,照样可以弃军南下,重新回河南。到时候,汉军一垮,朝庭能战之兵就剩下他们,那朝庭又能奈他们何?
不仅人头落不了地,还会***厚爵。
那赵融、鲍鸿正是明白了这话的所指,才哈哈大笑。至于冯芳,只能勉强苦笑的看着这帮不将朝庭利益放在眼里的跋扈悍将。
但他也没勇气呵斥他们,说到底,他冯芳现在也要仰仗他们,更何况,真那时候,他冯芳也不亏啊。
就这样,在赵融四将各怀鬼胎的时候,大帐突然传入一声令:
「令校尉孙坚入帐!」
这句话打破了众人的遐思,内心皆在问一句:
「喊他进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