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沈清歌-回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沈清歌-回忆 (第2/2页)见李飞蛾一行平安归来,沈清歌也长舒口气,眼眸中的那份担忧逐渐隐没。
只是,当她望见混迹在队伍中的雪灵时,忽然间神色大变,冷瞳中迸发出几分寒芒,朝众人高呼道:“小心,她是妖怪,而且还是妖仙层面的大妖……”
说到最后,就连沈清歌,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的境界也不过五阶初期,压根不是妖仙的对手。
见状,李飞蛾连忙上前,出言解释:“师尊,不要担心,她并没有恶意,她叫雪灵,是白头山神的妻子……”
很快,李飞蛾便将雪灵身上的前因后果,向着沈清歌一一道出,然而沈清歌的眼瞳中,仍旧保持着森然冷意:
“妖怪的话,是不可信的!你不知道妖怪究竟有多么狡诈,定是在用谎言骗你……等等,蛾儿,你的气息……”
话说一半,沈清歌也发现了李飞蛾身上的异样,眼神顿时凝滞:“这才多大一会没见,你竟然突破至四阶初期了?这不可能……那妖怪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李飞蛾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这可不是妖怪干的,说起来,我的修为之所以能突飞猛进,还要多亏了鹤姐姐……”
说着,李飞蛾便将南灵鹤用雪莲炖汤一事,完完整整的道出。
听闻雪灵拿出珍贵的天山雪莲时,沈清歌不禁侧目,雪莲只生长在雪山之巅,价值远在一般天材地宝之上,寻常人若没有机缘,只怕压根没法取得。
而得知珍贵无比的雪莲,竟然被南灵鹤拿来炖汤后,沈清歌眼角一抽,再也无法维持往日的那份清冷,功效非凡的雪莲,哪里是这样用的?简直是在暴殄天物。
更加要命的是,其他人知道此事后,非但没有阻止南灵鹤,反倒对她的行为大加支持,更令沈清歌扶额叹息,不明白她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们,你们……”见众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沈清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见状,李飞蛾连忙掏出一碗尚有余温的汤汁,递到沈清歌的面前,轻笑道:“师尊,这是我们特意为您留的,雪莲的功效神异非凡,夏薇她就是喝了这汤,修为一下便攀升至五阶后期,您也快尝尝吧!”
沈清歌压根没有接过汤汁,而是侧过头去,神色肃然:“那雪莲是妖怪拿来的,我不喝。”
李飞蛾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声劝道:“师尊,妖怪拿来的怎么了?雪灵又没做恶事,况且,这是她拿来感谢我们的……”
李飞蛾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清歌直接了当的打断:“蛾儿,你还记得玄女派的规矩吗?”
听闻此言,李飞蛾身形一颤,有些不自然道:“当然记得……”
沈清歌瞪着她,恨铁不成钢道:“你身为玄女传人,不光纵容同伴滥杀无辜,如今更是与妖怪同行厮混,这让我如何面对玄女派的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九天玄女娘娘?”
李飞蛾低下头去,撇了撇嘴,小声嘟囔:“有什么对不起的?玄女转世都没意见,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你……”沈清歌哽住了,她瞪了眼李飞蛾,又看了眼一旁的夏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一会后,沈清歌这才重重一叹:“罢了,如今你也有了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你了……在顶撞师尊这一点上,你倒是和以前的我很像。”
李飞蛾讶然,沈清歌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从不逾越规矩,不像是会顶撞师尊的人啊?不免有些好奇:“师尊,您不像是会顶撞师祖的人啊?我好像从未听您提起,有关您和师祖的往事。”
听李飞蛾问起这一点,沈清歌的冷瞳中,也泛起几分追忆之色,沉默许久,这才开口:“我的师尊,她最擅剑道,不是飞剑,而是凌厉至极的剑法,一剑落下,璀璨若天边星河。”
夏薇静静聆听,每当沈清歌提起自己的师尊时,总会露出一抹复杂的眼神,她们之间,显然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从小,我就是由师尊养大,我甚至不知生父生母的名字,师尊对我而言,就像是我的母亲一般,我身上的一切功法,都是她亲手教导出来的。”沈清歌回忆道。
夏薇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说的,可是唐王曾经提及的任仙师?”
夏薇还记得,唐王提起任仙师的时候,沈清歌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沈清歌叹了一声:“是的……我的师尊名为任长虹,乃是玄女派第一百六十八代传人。她曾是我最亲的人,而她最后,却死在了我的手中。”
此言一出,众人鸦雀无声,李飞蛾更是忍不住伸手捂嘴,眼瞳中泛起几分难以置信,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不,这不可能,师尊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倒是夏薇,仍旧维持着冷静:“这当中一定存在着什么隐情,我相信沈仙师的为人,绝不会做出滥杀无辜之举。”
见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沈清歌面色一暗,罕见的无法维持那份遗世独立的冷静,取而代之的,唯有深深的哀叹,问李飞蛾:“还记得我教你的玄女经吗?”
李飞蛾点了点头,忽而面色一白:“难道……”
“玄女经,乃是让人封心断欲,超脱凡俗的功法。此功法艰深晦涩,乃是由玄女娘娘所创,哪怕是再为出众的天才,没个数百年时间,也没法得其精要。”
顿了顿,沈清歌又道:“为了练成玄女经,师祖们可谓想尽办法。相传,只要亲手杀死所爱之人,彻底感悟失去所爱时的痛苦,便能将玄女经速成。我的师尊相信此法,她将全部的爱,都倾注给了我,看着我一点点成长,收我为玄女传人,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亲手将我杀死。”
“啊?”众人皆惊呼出来。
说到这里,沈清歌阖上双眼,不愿回忆,整条手臂都在隐隐颤抖:“那场师徒相残的死斗,终究是我略胜一筹,我仍然站在这里,而我的师尊,则被我亲手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