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热闹的长安城
第三章:热闹的长安城 (第2/2页)“左右过两日将军入了长安城都是要拜访先生的,到时候何妨一试呢?”
董卓眉宇中闪烁着些许犹豫,但最后还是说道:“也罢,我便试一试吧。”
他回头望向,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西凉军马:“总要为这群泥腿子谋一个前程。”
“西凉.太苦了啊。”
董卓闭上眼睛,仿佛眼前还是那一片西凉的血海与黄沙。
朝堂上的那些个三公二十八卿们总是不会看到人世间的苦难,如同西凉这样的地方并不算少。
可是
董卓嘲讽的笑了笑。
他回过头,在满天星辰之下问道:“都说安国王殿下是圣人,都说陈氏历代的家主都是圣人。”
“你说他会是真的圣人么?”
贾诩与牛辅都没有说完,两人低着头。
牛辅在思考今晚要吃点什么,而贾诩则是有些悲哀的叹气,他也想知道,陈氏的当代家主是不是圣人。
如果当代安国王是圣人,那么天下为何会成为这个样子?
可如果安国王不是圣人,那么当今天下就不会只变成这个样子。
贾诩的心头无数思绪环绕。
最后只是换做一道长长的叹气声,看向那远处遥远的长安城。
长安啊长安。
那里是大汉的中心。
而他们终究是要走到那里了。
清晨
陈朱楼躺在床榻上,听着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儿四处叫着,屋子里的侍女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过来,侍奉陈朱楼穿衣。
权贵世家,总是如此,哪怕是陈氏也不能够避免。
他一边在身旁人的侍奉下穿衣,一边低声问道:“父亲呢?”
侍女低声回答:
“公子,先生如今正在前庭见人,嘱咐奴婢,若是您醒了,便让您也过去。”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先生说不是什么外人,所以好歹是要见上一面的,等见完了之后,公子若是不耐烦,也可以出去在长安转一转。”
这侍女的脸上也是带着对长安城的憧憬,满怀期待的说道:“先生说长安素来繁华,您若是能够多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陈朱楼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长安城很繁华么?
左右不过是与官渡差不多罢了。
此时陈成己正坐在前庭,见着几位客人,这几位都是陈氏的门生,在朝中也担任着两千石的位置,算是封疆大吏的一员。
其中几位是治粟内吏、赋税署这样重要的位置,另外几位的位置则是在三十六卿中比较偏,但左右也是大员。
陈朱楼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心中有些叹气。
那几位来访的门生当中,有些是他不喜欢的,有些是他喜欢的,但他左右都是要见的,因为他是下一任安国王,也是陈氏的下一代家主。
这样的人情往来,他决计是不可能逃掉的。
甚至他也不能对其中他不喜欢的那几位区别对待,甚至也不能给脸色。
因为他们都是在为陈氏做事。
其中几人虽然喜欢收受贿赂、做了贪官污吏,但他们所贪污之钱财,半数都给了陈氏那些想要做事的门生手中。
也正是如此,如今的大汉才没有走到最差的那一步。
于是,陈朱楼走上前去,挨个与诸位见礼,口称“叔伯”,那几位也都十分客气的还礼,倒是有一两个人眼中闪过些许的红润之色。
外界有传闻,朱楼公子不喜欢他们这些“贪官污吏”“鱼肉乡里”之人,而因为朱楼公子乃是陈氏下一代的继承者,所以他们这几个人在陈氏门生当中也不怎么受待见。
颇有一种等到朱楼公子掌权之后,就将他们这些人彻底铲除的意味。
虽然他们早就有了这样的准备,但这样的事情真的出现的时候,他们依旧会感伤。
而如今陈朱楼的动作则是打破了这种流言,哪怕他们事实上心里清楚,陈朱楼依旧不喜欢他们也是一样。
陈朱楼瞥见了这几位眼神中的那些许“放松之意”,内心复杂一片无比混沌,这个时候的他不像是前些日子在车上指责他父亲的那个时候了。
他好似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妥协”。
忍耐与妥协是这个世界上第二难做到的事情,而第一难做到的事情便是在妥协与忍耐当中依旧保持一颗自己的心。
当那颗心依旧锐利的时候,其余什么困难都无法将其打倒。
长安城中的空气比之官渡城差了许多,这是陈朱楼走在大街上的第一反应。
时不时的有跑马的权贵子弟纵横,这一点比之官渡城更是差了很多。
没有什么所谓的纨绔敢在官渡城中跑马,因为这座城池中最大的权贵——陈氏的子弟都不被允许做这样的事情,所以官渡城中的秩序井然有序。
陈朱楼皱着眉,周边倒是有许多摊贩。
路上也有许多大儒的弟子正在匆匆忙忙的前行,陈朱楼只是远远的瞧了一眼,看着像是前去当朝大儒、尚书卢植的府邸,对于卢植这个人,陈朱楼回忆起自己父亲的介绍。
据说是一位颇有才学的大儒,只是行事风格“跟他那些该被一把火烧死的蠢笨先师一模一样”。
这是陈成己的原话。
自光武皇帝昭武平复王莽祸患之后,陈氏的“政治学”便是成为了一家独大的学说,但在光武皇帝末年的时候,陈氏先祖陈冲觉着“一家独大不是春”,于是便上奏光武,请求将其他学说再次复兴。
其中儒家、墨家以及黄老学说三家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复兴的最为妥当,几乎是达到了春秋战国末年那时候的“显学”之势。
在那之后,这三家哪一家得到了皇帝的支持,便能够短暂的超越其余两家,位居政治学之下。
算是一超多强。
当今独爱儒家,也因此儒家的势力兴盛。
正思索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吵嚷的声音,陈朱楼起了看热闹的性子,连忙凑上前去。
他一边垫着脚看,一边问身旁的仁兄:“兄台,这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