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黄家遭匪
第32章黄家遭匪 (第1/2页)“是呀,正因为没有如果,你才演义后来的传奇!你和我父亲的战争,才愈演愈烈,最后我父亲技不如你,被你踩于马下,这天大的恩情,我怎能不报?”冷笑中咬牙切齿。
“恐怕你顾不上,天下大事纷纷扰扰,等着您的地方实在太多!有更大的世界,等着您去博弈!家门口这点儿睚眦之怨,你看不上!请!能行?听说即将新婚燕尔,我要是您,还是多陪陪未来新娘子,几十年了,相思之苦,苦如黄莲!膝下凄凉,关了门,够哭上好几天的!”
“不至于,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刘中天上前几步,“特派员您好,我是黄家大院的管家,请!”
“哟!嗑瓜子嗑出个臭虫,你算是干嘛的?”
“天河,冲天上放几枪,让特派员听个响!”黄兴忠抬起头,冲着岗楼的陈仲秋一行人,招呼道。
“叭!叭!叭!……”排子枪带着蓝烟,把子弹射在空中,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带着尖厉的呼啸声。一如秋风扫落叶,子弹壳叮叮当当石子落在墙跟。
“哗啦!哗啦!”此起彼伏的拉枪栓声。
“特派员如此兴师动众,是来我家拚命的吗?你这么大一个官,来到我家,是给我黄某人长脸,如果没有一丁点儿声响,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一个曾经在枪林弹雨穿行的人,还怕听到枪声,这相当于放鞭炮,欢迎你的到来!”黄兴忠笑着,一脸揶揄。
史凤琳满脸惊愕,继儿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举起右手掌,向下示意,放下枪,“黄大老板这吓马威用得太好了!怎么着?不带我参观参观黄家大院?”
“特派员,请!”
在众人簇拥下,史凤琳信步走了进去,他看到的是惊奇,黄家兴旺发达,佩服象滋溢的水,从各条心缝喷出来,二十年,弹指一挥间,黄兴忠创造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话世界。看到黄家大院人丁兴旺,六畜茁壮,长舒一口气,自叹不如,过去二十年,算是活瞎了。“黄老爷,您也请?”那翻转的眼神,就如同翻转的门挨窝,要关要开,须臾之间。
“特派员使不得,这是别人的奉承,您就不要跟着起哄了!”
“是嘛?好大的黄家大院,酒香、肉香、饭香,弥漫着,这是一个智慧劳动,成果丰稔的神话,多少人踮起脚来,梦寐以求都想不到的成就,就冲这个,我也得……”史凤琳嘴上虽挖苦,心却荡漾在梦境里,象一片羽毛,被世俗的风,吹了进去,作为一个世代两脚踩在泥里的草民,能把日月过成这样,谁人可以不服?过了影壁墙,三进三出的大院,让史凤琳哆嗦一下,他知道:父亲史健久一定是手下败将。
到了北家门口,黄兴忠才看清北家是高门大院,巩德仁先下的车,车夫拴了马,马许是饿了,用嘴到处乱拱,车夫从把上扯下了草料袋子,往地上一丢,弯腰扒拉开,是豆草,马把头伸进去。
“就这一家,黄老板,路够远吧?”巩德仁看见车夫直哆嗦,“要不我们进去,你先上车暖和暖和!你穿得太少了!”
“放心,冻不死我,习惯了!只是脚象猫咬似的。”车夫在地上打转转,象旋转的陀螺。
黄兴忠下了车,看见几间横搭竖搭的窝棚,心里有些难受:“就这儿?”
“正是!后头有深宅大院,北家不贫,只是和你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
往里瞅一眼,黑咕窿咚,看来是早睡下了:“注意,他家有狗!”话未撂到地上,狗就在门边狂吠起来。“北师傅——北师傅——起来一下哟!”
“谁?什么事?”
“是我:巩德仁!”
“巩老板,半夜三更的,你不要命了?你不在床上捂被窝,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稍等一下,我起来!”北风上些年岁,动作还是有些敏捷。披个袄,挑着灯笼,替李莲云盖好被子。穿过窝棚,就走过出来。
“爸,你别动,我去看一下!”北震声这两天没打猎,也没有睡着,摸黑披袄下了床,然后在小木桌上的烟盒里,摸到火柴,轻轻一划,点亮了油灯,个子高大的北震声,站在地下,头快触到门框,“爸,巩老板这会儿干什么来了?是不是清萍她母亲要不行了?”
“也有可能!”
一开门,雪就扑进一大团,狗还在那儿叫。
北风扯着狗牵走,北震声才来叫他们进去,见巩德仁身后站着大个子,不由得上下打量,这人比巩德仁体面多了,看样子是个有钱的主,只是眼生得很。
北风拴好狗跟着也就出来了:“老巩师傅,是不是刘贵红不行了?”
“不是的!这位是黄老爷,黄花甸子的!来买皮子,有现货吗?”
“黄老爷,请坐!不用介绍,我们认识!我们有买卖上来往!第一次到西凉城卖皮子,就是那个黄老爷买的,可惜了,好人哪!”北风让他们到客厅沙发上去坐,并把火炉门拔开,上点炭,“震声,这是黄老爷!”
“黄老爷好,喝杯茶,驱驱寒!”
巩德仁平常来得多,往往是一屁股坐在的沙发上,“黄老爷你多担待,他们家就是这么个状况,本来这几年红狐狸皮走俏,他们家日月应派好过,但两年前和乔家结了亲,乔家是个什么烂摊子,本来日月还过得去,但乔清萍的妈染了重病,沉疴多少年,汤药喝了几个年,没什么起色,也没瞧出是啥病,日渐消瘦,人走了模样,简直成了女鬼,乔木匠急得上火,有些鼻青眼肿,郝百通在焦原镇是有名号的,这么一来,不敢再给刘贵红开方子了,眼见着人一天天不行了,乔家人哪里有让,跪的跪,哭的哭,头磕在地上,咚咚响,郝百通知道回力无天,就对乔木匠说:我是才疏学浅,你还是到城里头看西医,洋人也不憨,见人在世上日头不多,就往外推,这时,就有人给推荐了日人开的东方诊所,就在县城,日本人的日不落株氏会社旁边,只一副药,就有了起色,但药也贵得出奇,叫什么‘东方大补丸’,一张红色狐狸一粒,只有手指头大小,东方诊所这医生叫东野太郎,五十多岁,北家这些年的积蓄全送那里了,你还指望他们家给你板凳坐?”
“东洋人太黑了,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北兄,家里还有货吗?”
北风摇摇头:“一张成皮也没有了,寅吃卯粮,哪里还有盈余?”
“看来我们大雪天是白跑了?”
“还有两张残皮子,要不要?”北震声忽然想起:梁嘴还挂着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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