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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情难断意难了

第77章:情难断意难了 (第1/2页)

“哪个叫沈十一,过来!”官兵中的桑延叫道,“你过来,你跟他们不同,你是有功的,没有你提供的情报,我们不可能全歼敌这么干净!”
  
  顾天明走过沈十一跟前,意味深长吐口唾液。
  
  所有土匪看着沈十一,好象从不认识似的。
  
  卫兵找来一副担架,抬着单无霸,稀拉拉屎条滴坠草上,放单架上,才被提上裤子。脑浆还在淌,这是贯穿伤,但有细心的人,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致单无霸夺命的子弹。
  
  桑延一抱拳,“北师傅果然枪法精准,不愧是北门河上,一枝永不生锈的老枪!子弹呢?怎么不见了?”
  
  北风拍拍树,果然,在单无霸身后,树的低矮处,找到那颗钻过单氏做功精良的脑袋,又钻进树干中的子弹,桑延用尖刀,把子弹挖出,看了看,“你加工过?”
  
  “正是!”
  
  “带走!”差不多所有人都舒一口气。
  
  沈十一佩服看着北风,两个人惺惺相惜。
  
  苏东海亲临城门外迎接,彩旗招展,鼓号队列队迎接,连石步洲的女儿,也背着照相机,在人群中焦急等待,城门放着六门礼炮。
  
  报纸和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次剿匪取得的辉煌战果。
  
  石晴雯的长篇通讯《北门老枪》,在电台广播,一时间,狂风暴雨一样,席卷西凉城,正当人们要寻找北门老枪是何许人也时,北风已经在黄家大院,黄家大院一下子热闹起来,连那个破落户张志清也出现在酒席上,一起八桌,全在黄家中院摆开,太阳红红火火。
  
  热闹如同暴风骤雨,所有人都兴奋得有些醉醉然,飘飘然。
  
  一宿无话,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出来,一马一枪的北风,就出了黄家大院,折马向北,他要走响水坝,回到北门河。
  
  喧嚣、杂乱、感怀,唏嘘,潮起潮正落。
  
  胡达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兴奋,亲临西凉城,给苏东海受勋,并带着西凉县城一帮头头脑脑,亲临巩海南墓地,烧纸上香,告慰同仁,并接见了巩海南妻子一行六人,史凤琳虽然带着情绪,但也只能闷着。
  
  胡达握着石步洲的手,“石师长,素闻你带兵有方,今日一见,果断不同凡响,有没有兴趣在适当的时候,来省城?”
  
  “随时听候主席调遣!”
  
  “这帮匪患,祸国殃民,早该痛下决心,肃清匪患,这也检验了这支军队的战斗力!”这只手还没有松开,又去拉黄天祥的手,“黄科长,你父亲一定不是一个凡人,今后如果有机会,我想认识认识,他的心思缜密,计划得当,演义了传奇,听说还是商界奇才,高手在民间,还有你父亲的朋友,他们都是好样的,我很想认识他们一下!”
  
  “主席放心,这样的机会一定有!”
  
  史凤琳一脸冰霜,但又确实说不出什么。
  
  “对于抓住的土匪,该杀的要杀,该重判的要重判,决不能姑息养奸,更不能放虎归山,否则后患无穷!对于那个卧底,一不要追究责任,二要于以奖励!苏县长,这些事,你要亲自落实!黄老爷有胆有识,看来他有为民除害之决心!审查漏网之鱼的工作,就交给他,更要重用他,这样的人才,实在是党国的精英!党国正是用人之际,我希望各届同仁,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尘土飞扬,时间是最好的见证,尘埃落定,日子象黄汤河的水,趋于平缓,不再激情澎湃。黄兴忠在太阳的余辉中,领着刘中天、黄兴旺、黄安、黄兴德、黄兴达在麦田的田间地头,走走站站,指指戳戳,天高地阔,鸟雀低飞,在谈论着麦子的收成,民以食为天,粮食的收成,关乎着今后的生活,黄兴忠一脸兴奋,他弯腰掐了一穗麦子,在手中捻搓着,好一会儿,用嘴反反复复吹着麦糠,麦粒就现出来,直到糠全部净了,另一只手在手掌中扒了扒,并递给刘中天几个人看,“到底过了小满,还算不错,人粪尿就是好东西,没它不行!你看黄得象金子惹人眼馋!”
  
  刘中天把手伸进黄兴忠的手里,拧捻一下麦粒:“不错!不错!九成熟,六月十号,可吃上新麦子!”
  
  “你们也看看!”
  
  黄兴德看了一眼,抓一小点,在手中。
  
  黄兴旺看了兴达一眼。
  
  黄安也掐一穗,揉搓。
  
  刘中天把麦粒放回黄兴忠手里,黄兴忠就把它们抛进嘴中,认真咀嚼着,“香啊,要是用新麦子蒸上一锅白面馒头,再来一碗猪肉炖粉条,那是神仙的日子呀!”
  
  “春荒就要过去了,穷人挨饿也就过去了!”
  
  “兴忠,该捯饬倒饬农具了!”黄兴达说。
  
  “你的事,明天就办,看看还要添加多少,看看尹东林还打不打,冬天的时候,我看他抽成风箱,嗓子里象被石块堵住,抽气不来,我这几天看又可了!”
  
  “巫云梅整天装神弄鬼,就不能给他做做法事?”
  
  “他那是老焊症,又不是斜魔鬼祟,哼哼哈哈,不顶事!”
  
  黄兴忠摇摇头,“信这个,得喝西北风,张一山信一辈子,到了也没生出个儿子,现在女婿掌家,他就骂娘!你明天去铁匠铺,拿二十把,哪天不用了?”
  
  “他还不一定有没有二十把给你!”
  
  “给他钱,让他打!”
  
  “巫云梅这几天一直住铁匠铺,老东西哪有心思抡大锤打刀?你从门前边,里面飘出来的是骚烘烘的味,老了老了,他倒不正经起来,年轻时早干吗去了?这会儿即使住一起,软了,比面条还软,哪里折腾得动?不折腾,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
  
  “你懂个屁!”黄兴德不屑黄安,“到底是年轻呀,少年夫妻老来伴,对方都孤单失群,两颗寂寞的心,寻找彼此的温暖!”
  
  黄家大院飘着油香肉香,从中院飘出来的,太阳掉地前,全在那里聚餐,这是开镰之前必须的,所以每个人都兴高采烈,酒喝得也没边没界,张九红也在其中,现在暂时和百合一起帮厨,这是她自己要求的,她的身份有些尴尬,既不是主人,也不能是佣人,酒壮怂人胆,吵吵闹闹,一直吃得很晚,酒席才散了,是夜,黄兴忠睡得踏实。
  
  天亮时,还未开门,雨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只一阵,下得有些急,睡在床上,正有忙里偷闲的想法,雨就戛然而止,泥土的香味,透过窗户,溢进来。
  
  五六车辙雨,雨过天就晴。就象人醒了,淋漓尽致尿一泡尿,尿完了,人爽了,也就完全清醒了,从游离的状态下,回规自然。
  
  要不了几日,就要开镰了,麦田丰稔的香味,比酒更加醉人,尤其是那些煎熬一春荒,胃里一直没有几粒粮食的人,这时,胃就象河蚌,一张一歙,要吞食什么似的,黄兴忠在雨停的一瞬间,就跳到地上,他要看看黄兴达有没有起来,修理农具看似轻松,实则面面俱到,经他修理过的不活头,不掉钉,通常是使完一季再磨,他磨出的刀,锋利得很,稍不留神,割着自己的手,实在用不上,他卸了柄子,用绳子穿一串,叮叮当当,年久失修的铁匠铺,以旧换新,有时,三把换一刀,连钱都不用找,心细如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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