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黄家卖地
第99章:黄家卖地 (第2/2页)“别介!我家老爷哪是这么个意思?只是……”刘中天急上前。
“别说话,管家,边上呆着去,轮不上你说话!”
众人惊愕,黄兴忠还没有这样和管家说过话。
刘中天讨了个没趣,吐吐舌头,赶紧缩到人身后,脸色阴沉,他摸不清黄兴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颜面上挂不住,这是黄兴忠少有的愤怒。
“兴忠!”陈梅梅要过来,黄兴忠在那儿摆手,“你!啥话都不要说!”他指着陈梅梅。
别人参悟不透黄兴忠情绪波动的原因,那一刹那间,谁也不说话,大家面面相觑。
佘传忠一抱拳:“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黄兄弟还没有完全考虑好,心生介蒂,既这么着,不急,我有大把时间,买卖不成,仁义在,我等着听黄兄弟的信,告辞!”
“出了这门,你就不拍大腿?”
“那你几个意思?”佘睁大眼睛,象愤怒的豹子。
“庄稼怎么办?”
“我等你到秋后……”
“我急,我等不了!”
“我明白了!”佘传忠重新坐回去,脸上没有晴转多云,但云在变化之中,老虎打盹,都是迷缝着眼睛,假寐,似睡未睡,他深知黄兴忠不好对付,但他相信:只要黑字写在白纸,双方盖上印章,手指印,一切板上钉钉,黄兴忠就再也无可奈何,黄兴忠之所以卖地,那是听到风声了,但佘是这样想的:不管什么人在这片土地上做了主人,都得吃饭,要吃饭得种庄稼,囤积的东西再多,也只能应付一时,到任何时候,庄稼都得种在土地上,“这个好说,我可以按上好收成给你算,行吗?”
“这事我交给管家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地,免得你到时候后悔!大管家,你捉情处理,请吧!”黄兴忠走过呆呆的刘中天身旁,在他肩上拍两下,“你办事,我放心!言高语低,都是情绪作祟,我是人,不是神,你咋还就心里过不去了?”见他鼻尖上沁出汗来,“吓着你了?没事,天塌不下来!”黄兴忠走过去,领着黄家大院一竿子人,走了出去。
陈梅梅坐下来,百合收拾着杂乱:“别往心中去,老爷一直相信你,这割肉的事,疼!”
“哎,我知道了!”他用衣袖擦擦汗,虚惊一场。
“你就立个买卖协议吧,老爷意思你明白?”
刘中天点点头,不就一两下磕碰的话吗?我干吗?这样心无城府?修练不够呀,差一点儿在众人面前破了相,他一向自持聪明睿智,一向自持是黄兴忠心腹,所以黄家事无巨细,他不是主人,胜于佣人,黄家事务他可以当一半家,看来他错了,当着众人的面,刘中天知道这是黄兴忠在警告他,虽是蜻蜓点水,却让他难堪到了极点,“我会的!我会的!”他有些跌跌撞撞走出暖屋。
黄兴忠高调卖地,让黄花甸人吃了一惊:土地虽说不是黄家支柱产业,但占据黄家小半壁江山,每年光从外地购进人粪猪屎就有三四十车,要种好这些地,并非易事,但它除了养活黄家大院这么多人外,每年都要大批量卖出一部分,而且用的是刘昆仑的船,买主主要是湖河帮。
太阳刚刚倾斜,佘传忠酒足饭饱,怀中揣着有黄兴忠印章地契,有些颤抖爬上马车,一抱拳,和送出门的人作别,“各位老少爷们,讨扰了,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佘兄,慢走,一路顺风,清山不改,绿水常流!我败家了!让你见笑了!”黄兴忠也一抱拳。
“黄老爷有志,志在千里,如鲲变鹏展翅,何必让这包袱拖累于你?如果有一天,车轮将岁月碾平,你依然可以原价从我手中买回,决不食言!”车帘撂下,车子晃悠。
“佘兄仗义,我沦为小人了,佘兄,就此别过,顺风顺水!”
车子走远了,黄家一竿子人,主要是男人,还在太阳里,意犹未尽,交谈着,一个个面红耳赤,这顿饭吃得时间有些长,跌跌撞撞,离晚上不长,刘中天这回在饭桌上,又重新找回了尊严,岁月凝结成的友谊,岂是三言两语可破的?黄兴忠自我解嘲批评了自己,抑己扬刘,并且破天荒和刘中天,就上午的支言片语的伤害,喝了四盅,黄兴忠主动找的,这是多大的情分,刘仲天手哆嗦,端的不是酒,是新一轮的感恩待德,刘仲天在这个位置上多年,殚精竭虑,酒稍有泼撒,刘昆仑为人子,稍后,代刘中天敬了黄兴忠,知遇之恩,正在向下延伸,这会儿,刘中天身轻如燕,有种被重视的飘浮。
灯影散乱,小巷子寂静,柳明楼拎着个包,习惯漫步于那条离他家不远,再拐个弯就能到他的家,如果放开喉咙,咋呼一声,白金梅和儿子,就能听见他的喊声,突然一条黑影,快如风急如闪电,到了他的身后,还没等他反映过来,从后背一掌把他击倒,不好----两字尚未出口,他就晕厥,还未到他面倒地,一只胳膊,就钩住他的脖子,锋利无比的刀,就从脖子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血顷刻之间,就喷洒到地上,绚烂如花,随胳膊一甩,被咕咚扔在一边,那个蒙面黑影,很快象蝙蝠,消失在黑暗里。
夜里,数度惊醒的白金梅,在天即将大亮时,沉沉睡去,甚至是在睡梦中哆嗦,这是心有灵犀,这时,快如急雨的铃声,象爆竹在房间中炸响,白金梅猛地坐起来:“喂,我是金梅,明楼,你在哪里?”
“喂,我不是柳主任,我是高孝山,柳主任出事了,县长、局长、黄科长都在,就在府前街,你来一下!”
白金梅感到事态严重,她正想再问什么,对方语气急如暴风骤雨,没等她问出来,对方留有悬念挂断,一定出大事了,天塌地陷,白金梅瘫坐着,有好长时间,她木木看着鼾声如雷的儿子,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她不敢想下去了,正在她左右为难时,敲门声更加急促。
“有人吗?白姐,我是杜忠,我和白石山一起奉白县长之命,来找你!”“咚、咚咚……”
她机械地爬下床,披件衣服,光着脚:“谁?什么事?”拉开门。
“白姐,赶紧地,穿衣服,柳主任还在府前街,赶紧的!”杜忠的语气,凝重的表情,透露出事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