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8章 林校
第一卷 第58章 林校 (第1/2页)在那万籁俱寂、黑得浓稠如墨的深夜,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地捂住了,没有一丝缝隙能透进光亮。风,似乎也被这黑暗吓得不敢出声,整个天地间静谧得让人毛骨悚然,唯有那偶尔传来的几声远处山林里夜枭的啼叫,划破夜空,却又转瞬即逝,徒增几分阴森之感。小小的村落里,唯有急诊室旁那孤零零的路灯,如风中残烛般闪烁着微弱光芒,竭力照亮几处蜿蜒曲折的巷道。那昏黄的灯光,像是黑暗中伸出的一只无力的手,在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被黑暗一次次地吞噬。光线所及之处,更衬得周边的黑暗幽深可怖,每一道阴影都仿佛藏着未知的恐惧,随时可能伸出一只冰冷的手,将人拽入无尽的深渊。
此时,那处路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弄着,忽然毫无规律地闪烁起来,明灭不定。灯泡里的灯丝,像是一个在黑暗中挣扎的灵魂,拼命地闪烁,似是在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这黑暗的束缚,又像是在发出某种预警,向沉睡的人们呐喊着危险的来临。紧接着,一个身着鲜艳红装的女人鬼魅般地出现在了路灯下,那红装红得刺目,宛如鲜血在暗夜中肆意流淌,红得让人眩晕,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在她身后,四具脸色如死灰般暗沉的尸体,僵硬地扛着一张古旧的椅子,他们的动作机械而迟缓,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而那诡新娘就端坐在椅子之上,身姿挺直,却透着无尽的阴森寒意,她的面容惨白如纸,嘴唇却红得诡异,像是刚刚吸食过鲜血,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一切,又仿佛什么都没看进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黑暗世界里。再看前方,还有一具尸体,仿若迷失了方向的孤魂,机械地伸着手臂,像个引路人一般,带领着这支诡异恐怖的队伍,一步一顿地缓缓前行。他的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仿佛是死亡的乐章。这一幕,若是不巧被人撞上,哪怕胆子再大,恐怕也得被吓得丢了半条命,就算侥幸不死,也非得吓成疯子不可。那扑面而来的阴森气息,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的心跳瞬间停止,寒毛直立。
不多时,这支索命的队伍悄然来到了第一户人家门前。前方那具引路人的尸体,关节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慢而僵硬地抬起手,那动作如同生锈的机器艰难运转,叩响了房门。“哆哆哆!”沉闷的敲门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格外突兀,突兀得让人脊背发凉。每一下敲门声,都像是重重地敲在人们的心上,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是死亡在门外的召唤。
这户人家屋内,昏黄的灯随即亮起,显然是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硬生生地从睡梦中拽了出来。灯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像是一个受惊的孩子,瑟瑟发抖。“谁啊,这么晚还上门?”一道带着浓浓困意与不满的女声悠悠响起,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女主人翠兰身上胡乱披着一件破旧的棉衣,头发蓬松杂乱,像是一个被惊扰的鸟巢,满脸的不耐烦,睡眼惺忪地朝着门外张望着。她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这突然的光亮,只是下意识地皱着眉头,想要看清门外的人。
“福贵伯?”看到站在门口的“刘福贵”,她不禁愣了一愣,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疑惑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很显然,由于灯光太过昏暗,加之刚从睡梦中醒来,她压根没有察觉到后面那透着丝丝寒意的诡新娘,更没留意眼前的“刘福贵”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被诡异力量操控的冰冷尸体。她的目光只是匆匆扫过“刘福贵”的脸,并没有注意到那毫无血色的面容和空洞的眼神,只当是邻居深夜来访,有些许的不满和疑惑。
下一刻,残酷的现实便让她为自己的粗心大意付出了惨痛代价。刘福贵的尸体陡然伸出手,那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掐住了翠兰的脖子。翠兰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双手本能地去掰那双手,指甲都因用力而泛白,她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艰难地吐出几个字:“福贵伯……你,你干嘛………”然而,此刻的“刘福贵”又怎会理会她的求饶,这具尸体不过是诡新娘手中的傀儡罢了。渐渐地,翠兰眼中的光芒消散,失去了生机,身子软塌塌地倒了下去,像是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没有了一丝生气。
但诡异的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只见翠兰身上那件破旧棉衣竟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自动幻化成了鲜艳夺目的红装,除了没有那象征着新娘的红盖头外,装饰和门外诡新娘的衣着如出一辙。那原本黯淡无光的棉衣,像是被注入了邪恶的灵魂,瞬间变得鲜艳刺眼。很明显,她也被诡新娘同化成了自己的鬼奴,灵魂被禁锢,只能听从那邪恶的指令,成为了这黑暗势力的一员,继续去残害他人。
紧接着,翠兰竟朝着里屋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大壮,出来一下。”此时,里屋的大壮还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正做着美梦,梦里或许是丰收的庄稼,或许是悠闲的生活,被妻子这么一喊,美梦瞬间破碎,睡意全无,满心的恼火。“这么晚了喊我做什么,疯婆娘,还不滚回来睡觉!”他在被窝里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嘴里骂骂咧咧,压根就不想动弹。和村里许多人家一样,翠兰是他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媳妇,在他眼中,翠兰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家庭地位极低,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思,平日里两人相处,哪里有半分夫妻间该有的温情。他对翠兰的呼喊,只有厌烦和不满,完全没有一丝关心。
“大壮,你出来一下。”窗外,翠兰的声音依旧不依不饶地响起。被窝里的大壮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掀开被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顺手拿起炕头旁那根平日里用来教训翠兰的粗木棍,趿拉着拖鞋就气势汹汹地往外走。“死疯婆子,有病是吧,看来是上次打的你不长记性!”他的脸上带着愤怒的红晕,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团白雾,手里的木棍被他紧紧握住,仿佛下一秒就要挥向那个让他“生气”的妻子。
然而,刚踏出房门,大壮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原本消失了的媳妇翠兰,此刻竟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出现在了他面前,她的眼神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他,透着让人胆寒的阴森。“媳妇,放过我,我错了。”大壮颤抖着声音,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求饶,“对不起,你放过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不是人,我不该打你,能不能放我一命,翠兰看在我们夫妻一场,放过我吧!”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像是秋风中的落叶,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嚣张气焰,此刻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可任凭他如何哀求,面前的翠兰都没有丝毫反应,因为此时的她早已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翠兰,而是一个被邪恶力量驱使的索命诡异!渐渐地,大壮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沉寂下来。等他重新恢复行动时,整个人的脸色已然如死灰般暗沉,毫无生气,显然他也已经变成了一具诡奴,灵魂被抽离,徒留一具躯壳听从摆布。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动作也变得机械,和之前的翠兰一样,成为了黑暗的傀儡。
二人仿若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般转身,缓缓朝着门外走去,与门外的诡新娘队伍汇合,继续在这暗夜中寻找下一家受害者。漆黑安静的小山村,时不时便会有一户人家亮起灯,可那灯光总是转瞬即逝,仿佛被黑暗瞬间吞噬。而每一次灯光的熄灭,往往就意味着一家几口鲜活生命的悄然消逝,一场无声无息却又血腥残酷的杀戮,正在夜幕的掩护下于这座小山村内疯狂上演。每一户人家的惨叫和绝望,都被这黑暗无情地掩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那越来越浓的阴森气息,在空气中弥漫,预示着这场灾难还远没有结束。
在这偏远的山村里,人们的生活本就艰辛,每日为了温饱辛勤劳作,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灾祸,让他们陷入了更深的绝望。村里的老人们,曾经经历过无数的风雨,可面对这样的邪祟,也只能摇头叹息,他们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神灵的庇佑,却又深知,这黑暗的力量太过强大,似乎不是简单的祈祷就能驱散。孩子们在睡梦中被惊醒,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被那诡异的景象吓得昏死过去,他们纯真的心灵,从此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试图拿起农具反抗,可在这超自然的邪恶面前,他们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瞬间就被那诡异的力量制服,成为了行尸走肉般的诡奴。
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那诡新娘的队伍,在黑暗中穿梭,每到一户人家,就带来死亡和恐惧。房屋里的家具被打翻,衣物散落一地,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变成了人间炼狱。家畜们也感受到了这股邪恶的气息,发出惊恐的叫声,可很快,它们也难逃厄运,倒在了血泊之中。村里的井水,原本清澈甘甜,如今却变得浑浊不堪,仿佛被这邪恶玷污,喝上一口,都能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舌尖蔓延至全身。
夜晚的天空,乌云密布,没有一颗星星敢露出头来,似乎都在躲避这可怕的灾祸。月亮,更是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这黑暗吞噬,不愿再照耀这片被诅咒的土地。山林里的树木,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它们的枝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为这村子的悲剧哭泣,又像是在恐惧地低语,害怕这邪恶的力量蔓延到自己身上。
而这一切的起因,无人知晓。有人说,是这村子曾经得罪了神灵,如今遭到了报应;有人说,是那山后的古墓被人惊扰,放出了这邪祟;还有人说,是一个怨念极深的女子,死后化作诡新娘,回来复仇。但无论原因如何,此刻的小山村,正面临着灭顶之灾,人们在黑暗中绝望地挣扎,等待着那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曙光。
这诡新娘的队伍,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它们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使命驱使,一家一户地搜寻着目标。每一次敲门,都像是敲响了死亡的钟声;每一次灯光的亮起,都预示着又一场悲剧的开场。那沉闷的脚步声,在巷道里回荡,仿佛是这黑暗的心跳,每一下都让人心惊肉跳。而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村民们,有的躲在床底,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有的试图逃跑,可刚出门,就被那诡异的雾气迷失了方向,最终还是落入了诡新娘的魔爪。
小山村的这场灾难,如同一场噩梦,真实而又残酷,让人不寒而栗。不知何时,这噩梦才能醒来,阳光才能再次照耀这片土地,驱散这无尽的黑暗与恐惧。
……
在偏僻落后的山村里,林校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女娃。生于斯长于斯,命运却未对她有半分眷顾。家人待她极为刻薄,留她只为多一个免费苦力,将来好给不成器的弟弟换门亲事,换个媳妇进门。
年仅10岁的林校,早已背负远超年龄的重担。每天清晨五点,当整个世界还被静谧的夜幕紧紧笼罩,万籁俱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她就得强忍着浓浓的困意,那困意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她眼皮直打架,可她不敢懈怠,从那间又臭又破、四处漏风的柴房里极其艰难地爬起来。柴房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那味道呛得人直想咳嗽,昏暗的光线中,还能瞧见墙角处堆积的杂物与灰尘。她拖着瘦小疲惫的身躯,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开始为全家八口人准备早饭。
三个弟弟嘴馋爱甜食,总是嚷嚷着要吃软糯香甜的窝窝头。为了满足弟弟们的馋嘴,天还未亮,她就得早早起身,在那昏黄黯淡、如黄豆般大小火苗摇曳的灯光下,费力地揉着面团。面团在她手中慢慢变得光滑,她的小手却被冻得通红,手指也因长时间用力而泛白。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面团分成小块,搓圆、塑形,再放进蒸笼,耐心等待着热气将窝窝头蒸熟,直至那诱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厨房。
爹娘口味重、无辣不欢,偏爱那热辣鲜香的辣椒菜。她就得摸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地里,此时的夜色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四周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仅有微弱的星光吝啬地洒下几点光亮。她借着这星星点点的光,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辣椒丛中,生怕碰到旁边的植株,惊醒了沉睡的静谧。那还带着露水的辣椒,冰冰凉凉,她轻轻摘下,再急匆匆地跑回厨房,顾不上喘口气,便将辣椒洗净、剁碎,在热锅里放上油,听着油“噼里啪啦”的声响,快速翻炒,不多时,一盘香喷喷的辣椒菜就出锅了。
爷爷奶奶牙口不好,喜欢吃稀软的食物,她就得用冰冷刺骨的井水,那井水仿佛刚从冰窖里打上来一般,冻得她双手发麻,却也只能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地淘洗着米粒。淘洗完后,将米放进锅里,添上水,蹲在灶火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跳跃的火苗,时不时地添一把柴,守着,熬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米粥,那米粥散发着阵阵米香,氤氲在厨房的空气中。一家人各自爱吃的口味,她都事无巨细地考虑到了,可唯独没有她自己想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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